在人这短暂而又矛盾的一生中，痛苦总是比
乐要多得多。——题记
一
H城的上空早已被黑暗笼罩了许久。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，街道上的街灯与两旁的霓虹灯显得更加的媚妩，象极了这个城市中只有在夜晚中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，引勾着每一个出来想要在夜晚中寻找乐子的人。
华帝王朝的音响鬼哭狼嚎的响着，昏暗的灯光在每一个角落游离，仿佛是一个肇事者，在寻找着一点点肇事的火星。
这个城市的红男绿女，在夹杂着浓烈的烟酒味，低劣香⽔味的舞池里醉生梦死的摇摆着，发怈着⾁体的****，象极了一只只发情的野兽。
调酒师余茜坐在吧台，有一杯无一杯的调着酒客要的酒，一边回想着昨晚那个断断续续的梦。这是一个很
悉的梦。因为五年来，只要在有梦的夜晚，他都会出现。一个悉的⾝影总在里面出现，可就是看不清那一张脸——一张刚毅，自信的脸。五年来，这个同样的梦不止百次的做着，但就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。昨晚的梦却是断断续续的记得些片段，模模糊糊的看见了那张脸。可还是不敢肯定说那是龙哥——罗小龙。但那⾝影就好象是他的翻版。如果不是他，那又会是谁呢？会是谁在自己的记忆中难以忘记？但是如果是他，那为什么五年来却音迅全无，生死未知，仿佛是从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从人间蒸发了呢？甚至是他的女朋友也是生不见人，死不见尸呢？难道是他们厌倦了这灯红酒绿的生活，远走⾼飞离开了这里，去过神仙眷侣的隐居生活了吗？不可能的，因为华帝王朝是龙哥的心⾎，他是那么的在乎华帝王朝，况且，这里还有他的生死兄弟虎哥——黎虎在这里。龙哥是一个极中感情的汉子，他不会这样的。虽说龙哥在五年前也会玩上三五天或一两个月的失踪，可虎哥也总是笑着说他出去有事，会回来的。不错，不出三五十⽇，龙哥总是一脸倦意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，还会给我们每个人带来可口的小吃，或是我们喜的奇特的小玩意。可是这一次，五年前的那个雨夜，龙哥与童琳驱车出去，就再也没有在这里出现。好几次问虎哥，他也总是沉默不语，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在脸上出现。让余茜的心好痛，痛得全⾝挛痉得想去死。是因为龙哥的遥无音迅，因为虎哥的痛苦。“来一杯
尾酒。”一个酒客的声音将余茜从沉思中醒唤。赶忙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。
酒客呷了一口酒说：“小茜，你好象有心事，酒也没有上次我来的时候好喝。”
余茜慌忙抬头看，这酒客却是H城黑⽩两道响当当的鬼哥，也就是当年龙哥，虎哥的老大，如今虎哥的老大。赶忙说：“鬼哥，不知是你大驾光临，望你见谅。我重新给你来一杯最好的！”说完忙开去了。
“阿虎这几天哪里去了？每年的这几天我都见不到他的踪影。”鬼哥问到。
“我听他说是回老家办事去了。他没有与你说吗？鬼哥！”余茜把酒递给他边回答。
鬼哥呷了一口说：“没有！”停了停又说：“这杯酒让我想起了阿龙！”语气中带着少许的忧伤。
“是龙哥教我调酒的。”余茜幽幽的说。
“有阿龙的消息吗？”
“没有！”
鬼哥喝完最后一口酒说：“小茜，你忙，我有事先走。阿虎回来让他来公司一趟，就说我有事找他！”
余茜点了点头，目送鬼哥离去，却又想起了龙哥教自己调酒的岁月。
五年前。自己还是一名大二的生学，迫于生计来到这个酒吧做服务生。这是一个刚开业的酒吧，老板是龙哥与虎哥——别人都这么叫的。龙哥看见我后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，他竟然教我调酒。但奇怪的是：龙哥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，但他调的酒在H城却是一绝，很多的⾼档酒会都要请他去调酒的，但他看上的酒会他是从来不去的。后来虎哥告诉我：龙哥看见我时，觉得我是一个对酒有缘的人，而且我是一个对调酒极有悟
的人，所以他才教我调酒的。这可是破了他的极限的，因为他是从来不教人调酒的，对我是很特殊的。他还说，不出五年，我将是一个比他还厉害的调酒⾼手。龙哥的预言实现了，但我总是达不到龙哥的⽔平的，因为龙哥是一个神秘的人，包括他调的酒。现在，别人都说我是H城中调酒的第一⾼手。但我却认为我不是第一，我只是第二，因为H城的调酒⾼手永远是罗小龙。自从我学会调酒后，好几处⾼档的乐娱场所来找我去给他们调酒，即使薪⽔很
惑人，但我想都没有想我就拒绝了。因为我要在华帝王朝等着龙哥回来，我相信他会回来的，因为华帝王朝是他的心⾎，因为他的好兄弟黎虎还在这里，况且，龙哥是一极重感情的人，他不会丢小我们不管的。大学毕业后，我放弃了工作也要来这里，就是因为我要等龙哥来。那些人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话：一个与罗小龙一样不知好歹的人。我一点也没有生气，我反而小得很开心。因为我喜别人把我与龙哥放在一起。正当余茜沉醉在与罗小龙的快乐时光的时候，一个⾝穿一套洗得发⽩的牛仔，一头的长发，一脸络腮胡的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，也径直朝五号桌走去，，菗出了一
烟悠然的菗了起来。显然，他没有看见桌上已有人订位，敬请原谅的牌子的。余茜的饿心差点跳了出来，来的人不是大家寻找了五年的龙哥吗？虽说他的头发长比以前长了点，也留了胡子，显得比以前苍老些。可他那发⽩的牛仔，菗烟的动作都没有变，更重要的是他那刚毅的气质也一点都没有变。
“龙哥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余茜轻轻的说道。
侍应生阿琛正要走向五号桌，因为这张桌子上五年来虎哥一直放着‘已有人订位，敬请原谅’的牌子，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准拿掉。可这牛仔却肆无忌惮的坐下。
余茜向他招了招手说：“我去，你去打电话给虎哥，就说龙哥回来了。”
“谁是龙哥？是罗小龙吗？。”
“你不知道的，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。”余茜说着就走向了五号桌。
“龙哥，真的是吗？你终于回来了！”余茜是満⾝的
动。那牛仔听到余茜的叫唤，盯着她看了⾜⾜有半分钟之久，嘴
动了几下，还是没有开口，低头劲使的菗了口烟说：“姐小，我想你人错人了！”“龙哥，你不认识我了吗？我是小茜啊！余茜啊？”
“姐小，对不起，我叫柯非，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什么龙哥。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。”那牛仔说完这话时，又劲使的菗了口烟，一副很痛苦的样子。
不可能，不可能。余茜在心中喊到，这个世界上辉有枕木相象的人。这人明明是龙哥，可为什么他不承认呢？难道我真的认错了吗？不可能的啊，这人菗的烟与龙哥的也一模一样，因为那股味道永远也没有法子忘记。余茜还是在心中喊着。
“余姐小，听说你在H城中的一绝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喝一杯？”那人说道。
余茜醒了过来，眼前的“龙哥”要酒，可龙哥是从不喝酒的。难道他真的不是龙哥？“柯先生，在这里，你是顾客，我是服务员，没有什么不可以的。请你稍等！”
余茜走向吧台。准备给虎哥打电话。
二
五年没有到H城了，罗小龙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。这陌生并不是来自外在事物的变化，五年来H城并没有变化了多少，不过是建筑又多了些，又新了点而已。这陌生是来自对H城的恐惧，是因为自己的这次到来：是因为想来看看曾经华帝王朝是否还在？还是因为有几个自己一生也无法忘记的人在H城？还是为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？还是为了弄明⽩五年前那场飞来的生死浩劫？他很矛盾，因为这一切，在三个月前，他还是一无所知的。如果不是那些残缺的小说手稿，也许自己是永远不会记得H城中发生的一切。
三个月前，罗小龙对自己三十年前的一切是一无所知的。仿佛是自己一下子就长到了三十岁的，
本就没有什么记忆也没有。有的也只是从五年前从医院中醒来后的记忆：一对六十开外的夫妇，一个二十四五的少女与自己生活了五年的记忆。他们说是自己的⽗⺟，是自己的妹妹。但自己却不清楚这是不是真的，因为三十岁以前的东西在脑海中是一片空⽩。可每一次见到“⺟亲”的泪⽔，听到“⽗亲”的叹息，见到“妹妹”那因自己而忧伤的眼神，就回有一种说不出的绞痛。也许，他们真的是自己的⽗⺟，是自己的妹妹，不然，他们的忧伤，为什么会让我痛呢？罗小龙五年来总是这么对自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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