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脱身(下)
老管被上官⽟兰

住,张扬心中大定,这些天来,第一次在心里夸了一句上官⽟兰:⺟老虎,今晚的酒醉得真是时候!他几步跨进洗手间,一眼就看到了扑在小便器上⼲呕的李东生。
张扬飞快地用內识能量一下,确定洗手间没有其它人后,轻轻一拍李东生的肩膀。
李东生是个准驴友,经常在野外旅行,警觉

很⾼,侧⾝躲过张扬的第二掌,踉跄着前冲一步,贴着墙反⾝摆了一个架势,大喝一声:“谁?”
张扬早就考虑过,以他现在的相貌,肯定会引起李东生他们的抗拒,也想好了对策。他一边放缓语速,一边以內识能量影响李东生的脑域:“我是你们在神农原始林区见过的那个人,这是我化妆后的样子。我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,现在遇到了危险,希望你们帮我拖住跟我一起用餐的那个男人,在半个小时之內,绝对不能让他进洗手间来!”
情况紧急,张扬不但用內识能量唤起李东生脑海中有关他的记忆,还悄悄用上了催眠手段,对李东生进行轻微洗脑,让李东生毫不怀疑他的话,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。
几秒钟后,被內识能量“洗脑”加“洗胃”硬生生融解掉⾎

中的酒精的李东生双目一亮,惊喜地叫了起来:“原来是你!你在神农留给我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,这一个月我们一直在议论,你这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⾝份…”
看到自己的努力这么快就见到了成效,张扬也十分奋兴。“嘘…”他将食指竖在嘴边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记得我的

待吗?记住,一定不能让那个男人进洗手间!”
李东生这样的年轻人,⾎

中从来就不缺乏追求冒险和刺

的因子,被张扬一提醒,顿时

动得浑⾝颤抖:帮助这个神秘人完成秘密任务,这太刺

了!这个神秘人难道是打⼊敌人內部的特工?他要半个小时的时间,难道是躲在洗手间里向上级传送偷到的报情?
天啦,如果今天表现好,说不定我也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,孤独地隐蔵在茫茫人海,随时准备接受家国召唤的特工…
张扬哪里知道李东生在这一刹那间胡思

想些什么,他只知道,经过洗脑的李东生至少不会出卖他。不管李东生拖不拖得住老管,他也要冒险一试。毕竟还有个傅⽟山在暗中窥视,谁也不知道那条疯狗会不会发疯,燕都的亲人随时都有危险…
张扬将李东生往门口一推:“别发呆,快出去想办法。”反⾝冲进最里面的坐便隔间,关上门。
李东生只见隔间的

隙里突然

出柔和的蓝光,眨眼间又消失不见,侧耳倾听,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,并没有听到他想象中通电话或发送无线电报的声音。李东生愣了一下,好不容易才忍住打开那个隔间门的冲动,转⾝急步走出洗手间。
一到大堂,李东生就找到了老管。他并不知道,这是张扬在他脑中留下了关于老管的形象,还以为自己曾经无意中看到张扬和老管进来用餐。
老管在上官⽟兰的強迫下,已经喝了两杯酒下肚,也不知是因为气愤,还是酒劲上脸,僵尸般冰冷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两抹晕红,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,只怕早就一掌把上官⽟兰拍晕。
就在老管的怒火濒临爆发点,打算不顾一切解决还在撒酒疯的上官⽟兰的时候,一个人影突然从上官⽟兰背后窜过,一下子将摇摇晃晃的上官⽟兰带倒在地。上官⽟兰手中的酒瓶、酒杯顿时摔得粉碎。
不管上官⽟兰今晚的表现如何出格,她毕竟是傅真真的亲密朋友,还是无极集团总裁秘书室的主任,无论如何都算得上自己人。老管本能地一个箭步上前,将一瘫烂泥一样晕了过去的上官⽟兰抱了起来。
正在这时,老管突然听到几声刺耳的尖叫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大门外跑去。
“有人偷东西,有小偷!”
“抓住他,抓小偷…”
老管茫然地抬起头,发现几个服务姐小

动得満脸嘲红,指着餐厅大门的方向尖叫。而其它服务员和用餐的客人也冲了过来,急声追问发生了什么事。纷

的人群顿时堵住了通往大门的方向,场面混

之极,

嘈嘈的让人头昏脑

。
事不关己,⾼⾼挂起,老管摇了头摇,准备将上官⽟兰扶到椅中坐下。突然,他心中一凛,扭头一看:在他座位后面,黑漆⾐架上面空空如也,本来应该挂在上面的外套不见了。
原来是他的西装被偷了!
那是一件薄型的灰⾊西装外套。因为考虑到张扬是无极集团的总裁助理,必要时很可能出席一些正式场合,为了负责监视的老管的穿着不至于引人注目,傅抱一特地让人准备了几套这种休闲西装,让老管换下常年穿着的绸衫绸

。进酒楼的时候,老管特地挑选了离⾐架最近的位置,将外套挂在上面。没想到还是让人顺手牵羊偷走了!
老管一想到西装口袋里的东西,顿时手脚冰冷:如果那东西丢了,自己有一百条命也不够陪的!
老管想也不想,随手前上官⽟兰塞进椅子里,气沉丹田,⾆绽舂雷:“让开!”
満含愤怒和羞恨的声浪有若实质,天花板上脆薄的灯饰、餐桌上的玻璃酒杯纷纷四散碎裂。一时间,大堂好像被飓风扫过,玻璃碎屑漫天


。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不是被声浪震聋双耳,抱着脑袋四下

撞,就是被碎裂的玻璃碎屑割伤了肌肤,捂着伤口大呼小叫。
挡住老管去路的人群好像被收割的麦田,倒了一地。老管双臂一振,脚尖轻点地上哀嚎的人群,好像飞翔的大鸟从空中滑过,眨眼间冲出门口。
可是,飘香酒楼地处蓉城最繁华的舂晖路商圈,从来不缺少人流,老管没有想到会

沟里翻船,没有及时反应过来,是他的东西被偷。等他追出门口,一眼望去,外面的街上到处都是人头,哪里能够分辨出谁是小偷?
气得面青

⽩的老管一跺脚,随便选了一个方向,气急败坏地追了下去…
几分钟之后,飘香酒楼里才平静下来。闻讯从厨房冲出来的李老板急⾚⽩脸地指挥手下抢救伤员,没有受伤和轻伤的客人又是后怕、又是奋兴,口⽔四溅地议论着刚才的情景。
谁也没有注意到,有几个第一时间跑过来看热闹,堵住通往大门的通道的年轻人趁

悄悄溜出了酒楼,连今晚吃饭的钱也没给,就那么跑了。
那正是鄂都大学的几个大生学,而被张扬委以重任的李东生却不在其中!

纷纷的酒楼里,也没有人注意到,本来应该醉酒躺在椅子里的上官⽟兰也不见了…
被人遗忘的男洗手间里,上官⽟兰

着被老管那声大吼震得还在嗡嗡作响的耳朵,反手锁死洗手间的大门,闩上全安扣。现在就是有钥匙,也打不开这扇门。同样,如果洗手间里的人想逃出去,除非他会穿墙过壁,否则,也躲不过上官⽟兰的眼睛。
在上官⽟兰脸上,

动、紧张、期待…什么表情都有,就是没有丝毫醉酒的样子。
从门边开始,一扇一扇地推开每一个便器隔间,直到一脚踹开被反锁的最后一个隔间,上官⽟兰仍然一无所获。
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隔间,上官⽟兰突然捂住嘴巴哭了起来:“原来…原来真的是这样!时空隧道,一定是时空隧道!是你吗?混蛋…该死的大混蛋!是你吗?呜呜呜…”
良久,上官⽟兰猛地止住哭声,倔強地将披散的长拢在一起,对着镜子仔细地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。然后,她从洗手池下拖出负责打扫洗手间的小工留下的凳子,放到洗手间央中,施施然地坐坐了下来。
上官⽟兰腿双

叠,双手一上一下,仪态万千地扶在膝上,

⾝

得笔直,

前双峰傲然

立,雪⽩修长的脖子顶着一张漂亮至极的面孔,双目炯炯,眨也不眨地凝望着面前那排空空如也的便器隔间。
如果有人看到这古怪的一幕,一定会笑掉大牙:小工没有及时清扫的男洗手间里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,一个绝世美女正襟危坐,就好像这里是家里豪华的客厅,她正満含轻怒薄蕴,等待着那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倒霉的丈夫,准备审问他晚归的原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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